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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年7月24日 星期四

【博秋短文】一輩子



校園傳來的蟲鳴鳥叫聲有時讓人感到平靜、有時感到煩躁。

得到怎麼樣的感受,取決於當時的心情,現在對他來說是平靜。

走廊上有幾群學生在討論有趣的話題,但博臣不感興趣,他把圍巾拉到遮住嘴巴的高度後,繼續走著。







「啊,博臣。」秋人一看到打開門的人,他舉起手打招呼,「美月說她先回去了。」

「嗯,她有傳訊息跟我說。」藏住心中的喜悅,博臣微微一笑,他坐到秋人正對面的位置。

「這樣啊……」秋人理解似的點頭,下一秒繼續低頭看桌上的書。

博臣伸手,從堆在右前方的書堆中拿一本,隨便翻到一頁開始閱讀。

黑色文字映在他的瞳孔中,他看了好久都沒有翻頁,因為他根本沒在看。

應該說,他對書本的複雜內容毫無興趣,有興趣的僅有坐在對面的人。

博臣偷偷瞄秋人一眼,金色的頭髮,白皙的皮膚,平時溫柔的眼睛有時卻流露出一絲孤獨,和自己差不多的身材,但身份卻不太一樣。

我不是正常人類,秋人說的每句話博臣從未忘記。

他謹記在心中,連同他對他超越友情的感情。

一開始知道自己喜歡上對方時,他有點排斥,因為他在遇到秋人前都是喜歡女生的。

不可能、不可能……一定是錯覺。

疑惑出現反倒印證他對他的感覺已不再普通,藉由平時的互動,他才了解他會想對秋人做情人才有的事。

漸漸的,他學會接受,還有隱藏。

畢竟男人跟男人是不能相愛的,更不用說對方還是半人類半妖夢了…...

儘管他清楚這些條件受限,他還是一直喜歡著秋人,默默的......喜歡。

他怕冷,唯獨秋人的腋下能夠讓他安心,他伸手碰觸對方,原以為這樣的舉動會惹人厭,沒想到秋人卻是臉紅的想出手打人。

這樣的舉動,讓博臣覺得他好可愛,有這種稍微惡趣味的想法後,他就會想盡辦法把手插在對方腋下,暖暖的體溫除了讓他忘記寒冷,也讓他的心熱了起來。

隨著一天又一天的過去,他越來越無法輕易壓抑。

明知道是無法實現的愛情,不被承認的暗戀,卻因為常和對方獨處而越來越鮮明。

有時的疲倦會讓秋人趴在桌上休憩,看著、盯著甜甜的睡臉,博臣差點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。

他知道的,所謂的現實,他很清楚,但似乎已經來不及了。

宛如泥沼般,一旦踏入了,就會越陷越深。

深到想獨自佔有對方的地步、誰都沒辦法碰他的地步,明明在之前就該收手的……這種既愛又恨的感受很難熬。

愛情不該是快樂的嗎?

為什麼他覺得好痛苦?

超越了喜歡,博臣達到了愛的地步,但他的愛始終沒辦法傳達。

也因為這樣,他再三告訴自己,只能用「朋友」的身份待在秋人身邊。

他不能告白,也不能做超出身份的行為,更不能過多的肢體碰觸。

為了秋人,他願意替他做很多事。

「吶、博臣,你覺得栗山同學戴什麼眼鏡比較好看啊?」秋人和他對視問了一個莫名的問題。

怔了一下,博臣的心隱隱作痛,自從那個女生出現後,秋人臉上的笑容變多了。

每次聊天聊一聊都會聊到那個女生,秋人總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。

他有點落寞,因為他以為他是特別的。

「只要是妹妹設定,不管是什麼眼鏡都好看。」他一手遮住快流淚的雙眼,用平淡的語氣表現平常的自己。

好痛、好痛,不要再說了。

「女僕裝你覺得怎麼樣?」秋人站起來,一臉人生勝利的表情,「只要讓他對你喊哥哥大人就很棒了對吧?到底什麼眼鏡呢?果然還是黑框的嗎?不、適合髮色的也不錯。」

「嘛,只要你能辦到的話,就去吧。」博臣聳聳肩,他表現出他沒有很在意的樣子,但心裡卻被一種無心玫瑰刺到沒有一處是完好的。

「也是呢,既然這樣我們快走吧。」秋人二話不說,他揹起書包,「博臣快走吧,我們今天還要去書店呢。」

吞了吞口水,博臣把手伸到秋人的腋下,「果然還是秋最棒了。」他必須演好自己的角色。

因為未來,誰都不知道會怎麼樣。

博臣現在僅能陪伴他、聽他說內心話。

哪怕最後陪秋人走完人生的人不是他也沒關係,哪怕秋人根本不愛他也沒關係。

就這樣吧,就維持這樣吧。

因為我們是--『朋友』。

「你這個死變態!快放手!」

「來啦,秋,我現在很冷耶,你要溫暖我啊。」

「我才不要!」


秋,我愛你,儘管我只能以這種方式表達我對你的愛意。

你以後一定要幸福,你要找到一個比我還愛你的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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