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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年4月14日 星期二

【艾利合本】有你在的世界(二)



周圍環繞著水晶燈絢麗的光彩,樂師們奏出優雅的旋律,空氣中彌漫著誘人的香味。


男子和別人不同,既沒有邀約女伴跳舞,也沒有品嚐美食及好酒,只靜站在角落,查看著這裡的一切。
人、事、物都必須掌握在自己的手中,絕不容許有一絲差錯。

一切都是為了那個人的期望……

『那份文件,就拜託你了……






腦中迴響的都是對方所說的話語。
無論如何,這個命令不能有絲毫失誤,更不能讓他失望。
男子緊盯著引領耶格爾公司的人的身影,宛如想要用他那雙眼來看破,對方把秘密藏於何處。
此時,他們三個人一起朝著無人之處移動,他看見後趕緊悄悄跟上。
為了不讓對方發現,男子靈巧的躲藏在人群中,藉此來隱藏跡象。
像是在談論什麼秘密般,對方的警覺性異常地高,怕自己會被發現而不敢妄為行動,只好持續觀察並等待時機的到來。
突然間,艾倫•耶格爾做出了令他身旁的人吃驚地舉動。
似乎是發生了什麼狀況般,他的身子突然有些不穩,虛弱地靠在牆邊。
男子的身體稍稍往前,看著對方的嘴型,試著讀出他想說的話。
「沒什麼,只是頭有點暈而已,我去休息一下好了。」
金髮男子點點頭,便讓他離開繁盛的舞會。
看樣子,機會來了!
站在人群中觀看一切的男子,急忙地追上對方。
他跟在艾倫•耶格爾的身後約五公尺以上的距離,隨著時間的過去,對方走進了廊道末端的房間,男子在轉角處停下,看著門,先做好心理準備。
機會只有一次,不能夠失敗,他點點頭,正準備踏出步伐時,頭突然痛了起來,他倚靠在牆邊,手緊按自己的上額,某個聲音不斷地迴盪在腦裡。

想起……他。

想起他?為什麼要想起他?我……認識他?
疑惑沒得到解答,同樣的話一直重複。

想起……想起……想起……

男子甩甩頭想將惱人的聲音趕走後,才繼續原來的行動。
他走至艾倫•耶格爾所在的門前,手裡暗藏的匕首蠢蠢欲動。
轉下門把,木門緩緩地發出它應有的老舊聲,他無聲無息的踏了進去,但裡頭什麼人也沒有,只有徐徐地寒風吹著。
對此他的心裡滿是疑惑和警戒,窗戶被打開,外頭的明月被雲層籠罩,無法看清辦公室裡頭的一切。
猛然,原本半開的門,被人迅速闔上。
劇烈的閉門聲刺激著耳膜,男子拿出預藏在袖裡的匕首,左右查看。
偌大的心跳聲,佔據了空間,氣息不平穩地呼吸著。
還未習慣黑暗的雙眼,不斷地張望想搜出艾倫•耶格爾的身影,是左邊?還是右邊?
左右張望猜測著,緊張的氛圍,讓他無法保持冷靜。
忽然,側腹感受到一陣疼痛,他咳了一口血。「咳!」
男子咬牙,本能地用手抵制向自己踢過來的攻擊,可惜對方的力量遠遠超過自己,使手中的匕首毫無用處的掉落在地上。
糟了,骨頭斷了!
自己項頸就被對方持著利刃抵架著,無法動彈。
「是史密斯派你來的嗎?!給你三秒鐘的時間,說!」艾倫吼道。
「……」就算刀鋒在自己面前,也不打算說任何一句話。
「不說是嗎?阿爾敏!」艾倫眼神始終盯著男子,怕一閃神就會讓好不容易抓到的把柄給溜掉。
從剛才就站在門外待命的阿爾敏,聽見自己的名字後馬上進入房內,手中持著細小的針筒走至被艾倫架著的男子身旁,毫不猶豫地將安眠藥注射到對方體內。
感受到藥劑流入血液裡,男子漸漸地開始頭暈目眩,意識也模糊了起來,身子癱軟在地毯上,眼皮沉重地讓人想闔上,最後一眼所看見的是無任何雲層遮蔽的皎月。
「辛苦了,好險有準備針筒……阿爾敏怎麼了?」艾倫看著瞳孔不斷放大的友人。
「艾、艾倫!他、他是……」阿爾敏驚恐地對著臉上全是不解和疑惑的艾倫說,「利威爾。」
「你說……誰?你在開玩笑的吧?!」艾倫不相信地看著說出這番話的阿爾敏,直到自己親眼見到後才相信。
艾倫拖著遲疑的腳步,走至剛才威脅性十足的男子身前蹲下,不停顫抖的手輕拂男子臉龐上有些礙眼的黛黑髮絲,被月暈照映的側臉清晰的顯現,一成不變的容顏和幼時那陪伴著自己和深愛的那人完全相同。
「真的……是你。」溫熱的淚珠滾滾落下,高級的衣裳被淚水滴成一片深色。
不去思慮現在,不去思考未來,不用想任何事,對艾倫來說現在在自己眼前的人就是一切。

——我唯一的一切。




『哈哈——
『快點、快點!』

『慢點啦!』
小孩的嘻笑聲此起彼落,踏逐在草坪上的小步伐,青草的芳味,牽起自己的小手傳遞過來的溫暖,對自己展露笑靨的男童。
正要回以笑容的時候,男孩鬆開了剛握住自己的手,還來不及再次握住那手,小小的身影就這麼朝著一片無盡的黑暗裡跑去。
「不!哈、啊——」利威爾全身冒著冷汗,氣息十分不穩,顫慄的雙手沒有停止過。
為、為什麼會……?剛才那是誰?
利威爾對自己剛才所夢的一切感到疑惑,他吸了一口氣,調息著自己的呼吸,要自己快點恢復冷靜。
但,一想到昨晚的事情,他就感到不甘心,沒想到會失敗,甚至還落到這個地步。
他抬起頭,掃視著環繞在眼前的一切,不是地囚、也不是密室,而是一間舒適的臥房。
利威爾坐起身,發現自己的手腕被繫著一條鍊子過長的手銬,彷彿像是要給他一點自由,但又不是那麼多自由。
還有自己的穿著,不是昂貴的西裝,而是舒服的白襯衫,但尺寸與矮小的自己不符,過長的袖子完全隱藏了自己的手。
「這是誰的啊?」利威爾將衣袖不斷地反折,折至雙手能出來透氣的程度。
「叩叩!」不知道該不該喊聲請進的利威爾,就這樣看著門打了開來。
他對著手拿食物的艾倫吼道:「我沒說請進!……算了,反正這裡也不是我家。」
「那個……抱歉。」艾倫沒預料到對方已經起床,猶豫幾秒後才端著美食進來。
利威爾一見到食物就卯足全力塞進嘴裡。
宛如櫻桃般的小嘴被這麼硬塞,臉頰變得像顆球一樣鼓,讓人以為出現了松鼠。
「噗、噗哈——
原本有點警戒對方會有什麼反擊的艾倫,不經意地笑了出來。
「笑什麼?」看到艾倫笑到快岔氣,利威爾不愉快的看著他。
艾倫察覺到對方不太愉快的心情,便收斂起來,「抱歉。」語畢,他才發現自己從頭到尾都在道歉,感覺就像從前一樣,那段幼童時光,笑利威爾的日子、被他打著跑的日子,以往的一切全是圍繞著利威爾轉。
艾倫正視著對方烏黑的雙眼,開口問:「那個……你知道我是誰嗎?」
「艾倫•耶格爾……是艾爾文的敵人。」
艾倫的心情立馬從天堂墜到地獄,看來對方不記得倆人的以前共同的記憶,擁有的只有自己是敵人這件事情。
艾倫藏不住悲傷,眼角泛著些許的淚光,「嗯,那你還記得……」——我們的約定嗎?
後面的話語沒能說出口,只留在咽喉中,苦澀的滋味弄得心好痛。
你不能哭啊!不能在利威爾面前哭!艾倫在心裡吶喊。
利威爾將盤子上的東西都吃得一個都不剩,很滿足的拍拍自己的腹部。
在食用餐點的期間,他很認真地思考該如何逃出這裡,要從窗戶呢?還是門?
各式各樣的點子持續地蹦出,像是決定好似的,利威爾偷拿起餐盤裡的餐刀,悄悄地解開手銬。
他直視著在和自己談話的艾倫,並等待一瞬間的機會,不停地用眼角注意離自己有十步之遠的窗。
忽然,艾倫說了一句話:「你逃不了的,所以先睡一會兒吧。」
他早料到對方會有這樣的行為,因此在食物裡摻了一點安眠藥。
「什、什……麼,我的身體……」無力感令利威爾無法動彈,睡意找上了他。
見對方沉沉地睡去,艾倫拿走了他手裡緊握的餐刀,並輕吻著對方的額頭,「晚安,利威爾。」
即使你想不起我也沒關係,只要你在我身邊,要我當壞人也無所謂……
艾倫替對方蓋上被子後,就關上房門離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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